“闭嘴。”君倾澜烦躁的，一个字都不想听。
今晚的事，让他伤身就罢了，他更痛恨伤心！
姜清颜内心自责的想到，她本就是他的王妃，即便是要做夫妻之事，她也没有拒绝他的余地。
尤其，他不是想要欺负她，只是被人算计中毒。
而且这算计他的，还是他的养母！
“王爷……”
“姜清颜，你也想算计本王吗？”
君倾澜闭着眼，一抹沉重嘶哑的嗓音自他喉咙里溢出，还带着一股嘲讽的意味。
姜清颜摇头，“我不想……”
“本王知道！”
君倾澜仰头，靠着车壁，笑声低哑，“坐上了摄政王之位，人人都想算计本王，原本你是最会算计本王的那个人……可如今，只有你不算计本王。”
就连贤太妃，都这样对他。
他很小就知道，贤太妃抚养他，不过是膝下无子，正好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没有母亲，她抓住他，做一根救命稻草罢了。
但她终究对他有养育之恩，于情于理，他都该孝顺她的。
可是她眼里，养育之恩，终究只是拿来算计和利用的罢了。
倒是姜清颜……
只有她救了他。
若是无他，今晚他怎么扛过去？
又像五年前一样，随意临幸一个女人，欺负了她，然后失去她的踪迹？
这样亏欠的事，他实在不想再做一次了！
“姜清颜，是本王要对你说抱歉，本王不会强迫你的。”
君倾澜的手，搭在她的手背上，他掌心的温度，无比灼热。
“君倾澜，我方才若是能为你解毒……”
“不必，这不是你的错，本王庆幸没有伤到你。”
君倾澜重咳了一声，声音里，还有受伤后的虚弱。
姜清颜扶他回了房间休息，还为他准备好了药。
可是她回到自己的住处，却怎么都无法入眠。
春景宫中，君倾澜身上浓烈的气息，五年前那个男人强迫她的时候，他身上的气息……
她已经无法分辨了！
可她脑子里生出荒诞的想法，五年前……会不会就是君倾澜呢？
那种混乱之中，让她害怕的瑟缩，无法反抗的霸道气息。
实在太像了！
——
萧怀衍早上看到姜清颜坐在自己房里，揉了三次眼睛，才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。
“颜颜？昨夜没睡？”
萧怀衍连忙穿戴好，命令下人去做最丰盛的早饭过来。
他随身都带着姜清颜最喜欢的熏香，当即给她点上，放到了她的身后。
姜清颜一把将他拽到桌边坐下，“别瞎忙！五年前的事情，你赶紧告诉我！不然我跟你没完！”
萧怀衍这会儿是醒透彻了。
他坐在桌边，倒了杯茶水漱口，轻声笑道，“你都回夜王府了，我不说。”
说好了她不回君倾澜身边，他就告诉她的。
如今她回去了，他心里难受，不想说。
“你说不说？不说我扇你！”姜清颜举起巴掌，一脸凶狠。
别人也就罢了，她跟萧怀衍从小一起长大，十几年的情谊，他明知道她着急的要命，还跟她卖关子。
他就是欠揍！
“我不说，从前在国公府你打我就罢了，如今在萧家，你若对我动手，就别想走了。”
萧怀衍嘴角含笑，可他眼里透露出的精明，却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姜清颜——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。
姜清颜咬牙，“你敢！”
“你当我房间里的窗户是为谁留的呢？”萧怀衍的笑声，如山林间的风，带着一股畅快。
说他日日等着姜清颜，有些痴了。
可昨晚宫宴上的事，他知道的一字不漏，姜清颜必然会为了五年前的事，忍不住来找他。
不过，他见到她，依旧惊喜罢了。
“萧怀衍！你到底要怎么才肯告诉我？除了让我跟你走！这绝对不可能！”姜清颜很认真的盯着他。
她现在绝对不会跟君倾澜和离，也绝不会做对君倾澜不利的事。
萧怀衍别做这方面打算！
“那我换个要求，我在雍京城，想见你，你不能不答应。”萧怀衍敲了敲桌面，一副他已经委屈让步了的样子。
姜清颜真的非常想揍他，但他有钱，揍不起。
她只能咬牙答应，“好！快说！”
萧怀衍用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，眼睛里都是笑意，“我告诉你，别急。
五年前中州叛乱，当时路过那边的，有三拨人，其一是匪患，其二是去平叛的君倾澜和君月轩；其三是回乡养老的江阁老一家；
这匪患，是三王之乱后的散兵，朝廷没有剿灭干净，他们便落草为寇，四处流窜。
至于君倾澜和君月轩，君月轩当时嫌功劳小，很早就离开了。
只有君倾澜带兵认真平叛，当时也是他救了你。
江阁老一家也遭遇了匪患，据说还有女眷跟你有相同的遭遇，也被君倾澜给救了。”
“君倾澜当时平叛……那也就是说，我遇到的人，也有可能是他？”姜清颜猛地想到。
萧怀衍微微皱眉，“为什么会这么说？”
“就是……感觉！”姜清颜两手的拇指搓着食指，实在没办法把自己的感觉描绘出来。
旁人不会懂的。
“若是君倾澜，他能不知道？以他的性子，会让你们被骂五年？”萧怀衍认真的与她分析着。
待姜清颜冷静下来了，他才说他的想法，“我派人仔细查过，其实当时的匪患里面，尚有幸存者，而且他说他……曾离开过队伍。”
“找到人了吗？”姜清颜猛地一震。
显然，萧怀衍是精明之人，他查到了这么多，定然是有结论了。
“那人失踪了，再无消息，我的人追查他，已追查至国境之外了。”萧怀衍眉目凝重道。
“你怀疑，是他欺负了我？”姜清颜问道。
萧怀衍不想承认，却不得不承认，“如今只有这个可能，但是我恐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，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。”
“你是不想告诉我吧。”姜清颜翻了个白眼。
他萧怀衍富甲天下，还有什么他不能说的？
“我以为此生都没有机会再见你了，如何告诉你？”萧怀衍冷笑，这笑声里，九分都是对他自己的嘲讽。
姜清颜突然有些不知所措，萧怀衍他这称号，白霜公子。
甚是讽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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