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二章 费千秋

轻轻呻吟一声,花子淳逐渐醒来,“祖父。”

    花明川大喜过望,上前轻扶了花子淳,让他半靠在自己胳膊上,满脸关切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?”

    花子淳断断续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大概,由于身子虚弱,中间甚至停歇了几次。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,他自己都一头雾水,那个黑衣人何许人也,什么武功套路他完全都没有头绪。虽然撕撕扯扯中看到了黑衣人的真实面目,但那又如何?茫茫沧海,想凭着一张记忆中的脸就寻找出这个人的来路根本就是痴人说梦。

    黑衣人,皇子府,大皇子,房皇后,一个个念头在心中飞速闪过,花明川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忽然心念一转,难道是他?费千秋?

    可是,自己明明亲眼所见千秋入葬,难道他的死还另有隐情不成?

    可是千秋的独门武功是凤鹰爪,而不是毒砂掌。

    “那个黑衣人可是五十多岁,脸上有一道极长的伤疤?”花明川眼中闪过一丝不安,声音急促紧张。

    “眼角处有一道十字伤疤,但并不明显。”花子淳仔细思索了片刻,肯定的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那人不是费千秋,虽然黑衣男子脸上也有伤疤,但跟费千秋的迥然不同,费千秋脸上的伤疤从左耳根到右下颌,几乎把整张脸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半,如此明显的特征,子淳没有理由会看错。

    花明川心中稍缓,看来是自己多虑了,费千秋应该是早就长埋黄土之下了。像他那样的男人,武功天赋好,诡计多端,又心狠手辣,真真一代枭雄,纵使是自己,也要对他敬畏三分。

    “那你这几日就在我这里住下吧,等身子好些了,再回你的院子吧。”想到费千秋,花明川心中泛起一股惆怅,顿时索然无味起来。男人特别是大英雄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情怀,即使双方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宿敌,可是双方心中往往会有惺惺相惜,相见恨晚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祖父,此事不要让别人知道,”强忍着剧痛,花子淳疼的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,“特别是子衿。”

    “恩,”花明川自然心中有数,此事事关重大,牵涉到大皇子,必然跟房皇后也脱不了干系,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锁消息,处理一切有可能使消息外漏的隐患。

    找了几个心腹将死掉的小厮用麻袋装了,等着天黑偷偷运出府去在乱坟岗埋掉。

    第二日花明川书房中的一个古董汝窑瓶还有几十两纹银不翼而飞,在闲苔阁服侍的众小厮中彻查,发现少了一个叫启贵的小厮,他在花府后街的老母亲也不见了踪影。事实昭然若揭,必然是启贵偷了东西,携了老母私逃出城。花明川勃然大怒,下令全城搜寻启贵,可最终也搜寻无果,渐渐的不了了之,启贵也逐渐被人们淡出记忆。

    烛暖手里捧着小厮送来的医书孤本,陷入了沉思,这就是花明川的封口费吧。

    温润如玉的眸子闪过一丝黯淡,儒雅的脸上布满了忧伤和无奈。

    本想做一个闲云野鹤之人,可师命难违,自己偏偏被卷进这尘世纷争。等此事完结,自己再要不要看这肮脏的人性险恶,那为官的欺压百姓草菅人命,为民的阿谀奉承,不思进取,索性四处飘游,无拘无束吧。

    信步走到院内,走廊下挂了一排几个鸟笼,里面养了各色的鸽子,正在咕咕咕咕的叫着。

    取了一个浑身洁白的鸽子轻放于掌心,鸽子如通人性般安安静静矗立,烛暖将一张小纸条轻轻卷起绑在鸽子腿上,温柔的抚摸着它的头,许久才嘴角蠕动,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鸽子轻轻飞起,转眼消失在视线中。

    “花子淳受伤,怀疑所中毒砂掌,速查。”

    花子矜回到绿云阁的时候,院中一个小厮正畏畏缩缩的垂首站了,满脸垂头丧气,接受着对面绿衣扑面而来的怒火。

    是那个叫墩子的小厮。

    “小姐”,“大小姐,”看到花子矜进来,绿衣收敛了脸上的怒气,上前虚扶了花子矜,墩子也畏手畏脚的上前恭敬地作揖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花子矜好笑的一努嘴,向绿衣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。

    这小丫头,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,在墩子面前倒是很有气势,已经隐隐有悍妇的风采了。。。

    “小姐,您还记得半月前的猜花么?今个是二十三了。”

    猜花是初八开始的,如此说来,今天就是猜花的最后之期了。自己这半月来每日晨昏定省一日不落,墩子应该赢了才对。算下来,应该入手十五两银子了,可如今惹得绿衣对他如此不悦,又是为何?

    “那些小厮输了不甘心,现在耍起了赖子,死活就说自己没钱,墩子哥又拿他们没办法。。”绿衣小脸气鼓鼓的,恨那些输掉的小厮不守信用,又恨墩子无能,白白浪费了小姐的一番好意。

    小姐借赌资给墩子让他去赌,又言出必行让墩子稳赢,可事到如今,偏偏出了这个一出。输了的人耍起了赖皮,死活不给钱,他们赌之前是都按了手印,可那又如何?总不能拿去契约告他们吧,被侯爷知道了,墩子哥也免不了一顿毒打。

    还不都是那些无赖笃定了墩子软弱无能,拿他们没有一丝办法。

    花子矜扫了一眼懦弱的墩子,心中暗自叹气,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这个墩子也忒无能了些,绿衣倘真跟了他,可真是白瞎了,少不得以后要跟他吃苦头。

    “我的那根步摇呢?”花子矜淡淡的问道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“在这里,在这里。。”墩子忙上前,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的很是细心的小帕子,解开,里面是花子矜给他的那根步摇。

    “罢了,绿衣,给我更衣吧。”花子矜从外面回来,现在身上还穿了小厮的服侍。

    绿衣朝墩子使了眼色,墩子知趣的做礼退下,去院内候着。

    绿衣扶了花子矜去净房,换了一件深紫色镶金边曳地长裙,又扶了花子矜在铜镜前坐下,拆掉原来的小厮发型,挽了个家常云髻。

    “用这根。。”花子矜随手将那根步摇递到身后,绿衣一怔,才小心翼翼将那个步摇插在发髻上。整个头上没有其他任何装饰物,这根蝴蝶步摇显得异常的引人注目,步摇的流苏坠下,头部略微颤动,流苏在耳边轻轻摇晃,发出叮当的清脆响声。

    “走吧,我们出去走走。。”花子矜站起身来,转身往门外走去。

    输了赖账,管蠡窥豹,赌品如此不堪,人品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    拿她花大小姐来猜花,输了还赖账,她怎么能给他们好果子吃?(记住本站网址,Www.XS52.info,方便下次阅读,或且百度输入“ xs52 ”,就能进入本站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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