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 前世今生 (177)封家小少爷、刘家大小姐

    神州大陆,苗疆!

    千年以前,有一封姓男子,带着家人逃难似的从中原地区迁移过来,落户于雷公山下西江江畔,扎下了根。

    同一时间,刘氏家族某一支,也落户于雷公山下西江江畔,同样扎根于此。

    封刘两家,隔河相望,纷争持续、千年不断。

    作为外来人,实际上跟本地民众是格格不入的,两家的生活习性,住宿空间等等一切,都与本地民众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千年之前,苗疆实际上很排外!如今也还是一样的,只是现在大家都不排斥封刘两家——经过了千年的融合,不说两家被本地同化,也不说本地被两家同化,但都融合得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别看两家持续争斗千年,动不动就玩家族大战,但面对外敌入侵苗疆,两家却又能放下一切仇恨,共同抵御。

    而且,两家平时互相挤兑,却都听一个人的话,这个人就是西江祭司!

    数千年来,西江祭司更换无数代,这是一个悠久的传承!

    如今的西江祭司,更是整个苗疆的传说!千年之前,在封刘两族抵达苗疆前夕才接任,千年过去,不死不老,甚至她的侍卫也是一样,十五个年轻侍卫,跟随西江祭司千年,没有任何变化!

    西江祭司能让封刘两家信服,这倒也是让苗疆民众奇怪的地方——因为无论是封氏还是刘氏,本身并不像他们一样有着祭司信仰,两家信什么不得而知,哪怕是本地嫁入两家的子嗣,但凡回族都不能透露半句两家的内情,千年如此。

    没错,封刘两家与本地的融合就是:与本地民众联姻——不存在嫁的情况,全是娶或者入赘。

    经过千年的发展,封氏与刘氏,不断吞并两岸的村寨,形成了远近闻名的大族,却依然游离于苗疆的管辖之外——苗疆本地的土司,千年来发动了无数次战争,想要吞并或者驱离封氏与刘氏,每一次都被两家合力打散,顺带还能吞并一部分原本属于当地土司管辖的区域。

    宗族化的管理模式,加上两家从中原地区带来的先进技术理念,让当地土司非常头疼!

    关键是,哪怕两家前一秒还在大战,一旦当地土司的兵马出现,两家原本相对的刀口,瞬间就可以做到一致对外,然后穷追猛打之下,又能从土司的手中咬下一片地!

    据不完全统计,就因为这封氏和刘氏,苗疆本地,西江区域,千年之间,已经有近十个土司的地盘没了,这些土司传承也就不存在了。

    唯独只有西江祭司,无论是封氏还是刘氏,每逢苗疆各种节日,都会派人献上大礼以示尊重,千年不断。

    两家与当地的融合,不只是联姻这方面,还有一点极为重要!

    语言文化!

    众所周知,苗疆有自己的文字,有自己的语言,甚至各民族之间的语言还不尽相同。

    但是,被两家纳入领域范围的民众,在学习自己族群的语言文字的同时,无论男女老少,还必须进入学堂,每日至少要学习半个时辰的封刘两家共有的语言文字;当然,封刘两家的子弟,也必须每天学习半个时辰的本地语言文字,千年如此。

    有传言道,连历任西江祭司,也都会每日抽空学习两家传承的这种语言文字,只不过哪怕历经千年,都没有得到证实!

    在两家治下,本地民众每家都能做到,按人头拥有等量的田地,每年只需要按人头上缴收入的一成,如果当年收入欠佳甚至颗粒无收,两家还可以贴补一部分,来年收成好了,再还回来就行——当然,必要的“利息”还是要用的,那就是需要帮助两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不算太难。

    有时候需要帮助抵抗土司军队,这是本地民众最喜欢的——因为一旦遇到这样的情况,每日的口粮就有了着落,还能每人获得一些铜板——这也是封刘两家领域内流通的等价物品,有了铜板就可以从两家购买物品;如果战死,家人还可以获得更多的补贴,但恶意送死就不行了,必须是真正的死战战死才有。

    两家有同样的规定,凡16岁以下的人,不允许参战!60岁以上的老人,也不允许参战!但是可以协助两家做做餐食什么的,同样也是有报酬的。

    这样的规定,仅限于对付外部的土司军队才适用。

    如果是两族大战,是不允许当地民众参与的,只有两家子弟才能参与!

    历经千年,两家动不动就会打得你死我活的,刚开始的时候当地民众看得心惊胆颤的,慢慢的也就习惯了,每年要是不发生一两场两族大战,大家还会觉得奇怪了!

    这不,这一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时间,眼看就要到苗年这个节日,两族居然还没有发生过战争!

    要知道,两族长时间没有发生战争,一旦临近苗年节,那就更不可能了——西江祭司的面子摆在那里,苗年节前节后各一个月时间,是不可能允许发生战争的,无论这战争是大是小都不允许,不然会有灾难降临。

    本地民众不清楚的是,两族今年没打起来,居然是因为两族的当家少奶奶都怀了孩子,根据两族的医婆测算,生辰竟然都差不多就在苗年节之前。

    两族的当家少奶奶怀了孩子,这一怀就是十个月时间,那还打什么呢?不打!

    而这一年,两族领域内两季的收成极好,有史以来最好的一年!

    既然是当家少奶奶要生孩子,两族的所有医婆在这十个月时间,都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自家少奶奶,生怕磕着了碰着了,两族的所有人也都如此。

    说来也奇怪了,这俩当家少奶奶怀的俩孩子,似乎想要争先恐后的出来一样,苗年节前三天,封氏当家少奶奶一大早就进入了状态,而西江对岸的刘氏当家少奶奶也不堪示弱一般,几乎同一时间也进入了状态。

    这是两族的大事!

    虽然本地民众不清楚两家一整年时间为什么不打仗,但隐约与这两族当家少奶奶要生孩子有关系。

    更让人意外的是,除了苗年节祭祀才会出现在雷公山的西江祭司,竟然在侍卫的保护下,大清早的泛舟西江,就在两族之间的区域内来回游荡。

    在某一时间,西江祭司笑了,派出两人分往两岸,而自己则在其他侍卫的保护下,驶向雷公山,回去了。

    “老爷,夫人,少爷,生了,生了,少奶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!”封氏医婆出产房给家主报喜。

    “老爷,夫人,少爷,生了,生了,少奶奶生了一个千金公主!”刘氏医婆出产房也给家主报喜。

    而这一个时间,正好就是西江祭司笑的那一刻!

    无论是封氏还是刘氏,两家都充满着喜庆的气氛!

    生个千金公主?要是按照苗疆本地的说法,这并不好!生大胖小子才是最好的!

    但刘氏不是本地的,刘氏不缺大胖小子,他们家缺千金公主,已经数代上百年没有出现过女娃娃了!

    相对于对面的封氏当家少爷来说,有一点完全没有可比性——刘氏这边的当家少爷和少奶奶,在此之前已经生两个了,这是第三个。

    而封氏当家少爷和少奶奶,这才初为人父人母……

    两家的当家少爷少奶奶结婚是同一个月内的,前后相差不过几天时间。

    所以,这一点,刘氏这边相当的自豪!

    相反,封氏那边,老爷一提这事——不,一想到这事,老人家就想暴走!可这儿媳就是不生,有什么办法呢?医婆检查夫妻二人也没问题,儿媳本身也没有犯其它方面的错误,小两口感情也很深,他也不可能活活拆散他们啊!族内的老人们,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,除了这少奶奶为人不错,还有一点就是,自从人嫁给当家少爷之后,封氏领域内的一切都越来越好——旺族啊!

    对面的刘氏当家少奶奶也是同样的情况,只不过她好一些,前后生了三个,本身也旺族。

    一会儿功夫,两族当家少奶奶生子生女的事情,就传遍西江两岸,两族相互之间也都知道了对方的情况。

    封氏的老爷子自从小儿子婚后,就从族中管事的位置退了下来,交给了小儿子管事,此刻抚着长长的胡子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而封氏的少爷,也就是当今的封家族长,坐在大堂,穿过堂门看向西江,似乎想看穿对面的刘氏情况一般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一柱香之后,父子俩对望。

    “他们家居然生了一个女娃,百年难得一见啊!”老爷子说了一句,确实,刘氏那边,无论是族中直系还是旁系,确实有百年时间没有生过女娃了。

    “老爹,要不,咱们从小教育这孩子,长大了把对面刘家这女娃娶了?”封氏少爷语不惊人不罢休!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,有道理,老夫也是这么想的!”一时间,父子俩笑得像两只老狐狸!

    要知道,如果真的,这小少爷把对面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女娃给忽悠过来,那对面可就该头疼了!

    这样的事情,封氏不是没干过,只是千年以来总是功亏一溃,没有成功过!

    现在这机会不错,要是从小就开始,从娃娃抓起,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。

    刘氏可不知道封氏当家父子的这个想法,他们全族正开心着呢,一百年了,终于有了一个女娃,这可真的是千金公主了!

    两族有一个共同的决定,那就是三日后的苗年节,双方都要放粮,而且规模绝对超出以往!

    随着这两个婴儿的出生,两族的当家称呼有了变化,之前的老爷变成了老太爷,少爷变成了老爷,而这一男一女两个婴儿,则对应变成了小少爷和大小姐!

    封家小少爷!

    刘家大小姐!

    两族的满月宴自然也是同一天举办的,只是刘氏那边没想到的是——对面的封氏,竟然派人送礼过来!

    而且,领头的是族中的大管家带着一群人,浩浩荡荡的,送了很多礼过来。

    怎么看,怎么像聘礼!

    这是刘氏族长心里突生的想法,只是这想法转瞬即逝,这不可能嘛,两家打了千年不止,自己怎么可能会产生这奇怪的想法?

    虽说两族打了千年,这也是第一次有封氏的人上门送礼,刘氏一族也不能直接把人给打出去吧?毕竟人家是来送礼的,而且还是很丰厚的大礼。

    没辙,收下是肯定的!还得立刻备礼,按同样的排场送到对面去,要知道,对面也是同一日给他们的小少爷办满月宴。

    原本老死不相往来的两族,竟然在这一天,在双方均有孩子满月的情况下,同桌喝酒去了!而这一喝,双方管家所带的人,没有一个是正常走回家的!

    酒场如战场!

    实际上,双方在选择送礼使者的时候就有这方面的考虑,互派的都是能喝的主,毕竟到了对方的地盘上,那就是客场,要么喝倒几个,要么被别人灌倒!

    想要把对方主场的人全部灌倒,那是不可能的事情!这一点,双方都心中有数!

    而这一战,最终结果依然是不相上下!

    有了满月宴的开端,后面两族的来往方式就让人看不懂了!

    接下来的日子,两族时不时的又打得天翻地覆的,但到了两个孩子的周岁生辰,还是一样的配方,还是一样的味道!

    说回到这两个孩子,自小就展现出与众不同的天赋能力,别人可能需要学习很久才能学会的东西,两个孩子这边,只需要三成甚至更少的时间!

    两族的先生对此非常头疼,作为族内除了族长之外最受人尊重的职务,两族的先生自从带了这两个孩子后,体会到了学海无涯、体会到了活到老学到老……

    无论是封家小少爷还是刘家大小姐,时常能问翻先生,问翻不要紧,要紧的是,他们的问题问完后,还能自己解答出来。

    两个孩子逐渐长大,族内的先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,反过来这些先生还得时常跟他们学习请教。

    这一点,让两族的当家人乐得合不拢嘴!

    西江祭司,每逢两个孩子的生辰,都会派人送上大礼,这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,两族的孩子何其多,也只有这俩能享受如此待遇!哪怕是刘氏一族的两个少爷,都不曾享受过!(记住本站网址,Www.XS52.info,方便下次阅读,或且百度输入“ xs52 ”,就能进入本站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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