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鸾师姐，这些年你都去哪里历练了？”妙竹对历练的事情很感兴趣，边走边向青鸾打听着。
峨眉山弟子对于修行看得十分重要，下山历练也是最重要的修行课程，所以妙竹想从青鸾这里多多了解一下。
青鸾哪懂什么历练，她当年是叛逆期出走，大城市的生活是残酷的，她要是不遇到萧家六序列的萧锦程，所经历的生活十分贫苦。
于是，青鸾就把这些年的一些受苦的经历跟妙竹说了一下。
她听得很认真，一一记在了心里。
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归云寺外，先前跟妙竹一起巡逻的那个弟子已经在寺外等候。
两人是外门弟子，身份卑微，没有资格进入归云寺。
即便是来通报，也只能站在外面让归云寺的内门弟子前去传达。
“青鸾师姐，守门弟子已经去通报了，您在这等候片刻，我和妙竹继续去巡逻了。”
这名弟子拱手说道。
“你叫什么？”青鸾问道。
“回师姐，我叫玄音。”玄音恭敬回复道。
如妙竹、玄音这种名字都是修行弟子的道家名号，跟秦风师父长生道长一样，长生就是他的修行法号。
“好的玄音，有时间我去找你玩，你们去忙吧！”
青鸾挥挥手跟两个小师妹告别。
目送两人离开，转过身来，青鸾打量着阔别十一年的归云寺。
这里应该是被重新翻修了，不像当初那么古朴陈旧。
归云寺外是一个小广场，平日里弟子们会在这里修行打坐。
峨眉山三云二水，五大寺庙，归云寺排第一，弟子也是最多的，大约三千人。
整个峨眉山算上外门弟子，规模已经过万。
青鸾是真如大师座下四弟子，地位堪比宗门长老。
不多时，一名内门弟子走出了寺庙，快步走下台阶来到了青鸾面前。
“师姐，师尊让您去观心堂见她。”
这名弟子躬身说道。
观心堂是真如大师打坐修行的地方。
只有座下亲传弟子才有资格进入，平时连宗门长老都不敢擅自入内。
“辛苦你了，我自己过去。”
青鸾对这里很熟悉，迈步走上了台阶。
每走一步，她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当年在这生活的时光。
这一段路，青鸾走得很慢。
十一年过去了，她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变老？
她也不知道师父会不会把自己暴打一顿。
青鸾更担心师父不答应自己的请求。
一路回忆和遐想，青鸾终于来到了观心堂外。
堂门紧闭，青鸾整理了一下衣衫，深吸一口气，上前轻轻叩响了房门。
整个观心堂很安静，敲门声格外刺耳。
“师父，我是青鸾，我回来了！”
不知为何，说出这番话，青鸾一下子没忍住，眼泪止不住的涌出。
“孽徒回来了，对不起师父，我错了……”
扑通！
青鸾跪了下来。
叛逆期对师父的所有埋怨，于这一刻突然消失不见。
取而代之的是对师父的万分愧疚！
“都长成大姑娘了，还像小时候一样那么喜欢哭鼻子。”
“进来吧，为师想你了！”
真如大师亲和的声音传出。
房门自动打开，一股清风将青鸾的身体轻轻卷起，旋即落入观心堂。
房门关闭，整个观心堂大院又陷入长久的安静。
堂内，一位素衣僧尼离开蒲团，走到了青鸾面前。
她看上去也就三四岁的样子，可青鸾知道，师父已经七十多岁了。
“师父，我……”
青鸾一度哽咽，原本准备了很多话，可是此时此刻却不知道如何开口。
“都长这么高了，要是在外面遇见，为师哪认得出来你。”
“跟你娘一样漂亮，大眼睛，高鼻梁，终于长成大姑娘了。”
“只是这身修为……”
真如大师仔细打量一番青鸾，微微摇头，对她堪堪八境的武道修为明显有些失望。
“师父，我这次回来是想求您帮我一个忙！”
青鸾擦去眼泪，想到秦风目前的处境，只能暂时压下跟师父重逢的喜悦。
“是为了心上人才回来的吧！”
真如大师仿佛能掐会算，一下就识破了青鸾回来的目的。
青鸾只能木讷点头：“什么都瞒不过师父，他的确是我心上人，我想请师父下山帮他，他目前的处境很危险，第九皇族联合了其他道统宗门要在十万大山跟其决一死战，这一战他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赢的……”
真如大师走到一处小高台，坐在蒲团上开始煮茶。
“来，坐下喝杯茶。”
她招呼青鸾过去。
“师父，我说的都是真的，只要您答应帮他，我就留在山上伺候您，到死都不会再下山。”
青鸾当场跪了下来。
“您要是不答应，我就跪在这里，一直跪到您答应为止。”
青鸾神色坚定的说道。
“都学会威胁师父了，谁教你的？”
真如大师的声音陡得提高了八度。
如她这种心境的人，一般不怎么发火，可一旦动怒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青鸾一瞬间吓的噤若寒蝉，整个观心堂的威压极其强盛，令她有一种当场窒息的感觉，就好比有人在死命掐着她的脖子。
“你在尘世历练十一年，却才修到元府八境，而且这身修为还是靠觉醒别人的传承得来的。”
“你可知，你那三位师姐都已经入了王侯境，你还有脸回来？乃至跟我提要求？谁给你惯出的这些臭毛病？”
真如大师厉声训斥道。
青鸾大气不敢喘，跪在地上低着头维诺不堪。
“我对你找心上人并不干涉，可你要找的男人也要配得上我峨眉山才行。”
“他连一个第九皇族都搞不定，还得指望你来求我去帮他。”
“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！你告诉我，他姓甚名谁，我这就派人杀了他。”
真如大师杀气十足的说道。
“不要，师父不要杀他，他真的不容易，而且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，只是第九皇族联合了其他道统宗门，不然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应对。”
青鸾赶紧跟师父解释道。
“如果他真有实力，你把他叫过来，我亲自把把关。”
“为师不欺负他，只要他能打赢你三位师姐中的其中一个，我可以考虑下山帮他。”
真如大师退了一步。
她对青鸾太了解了，这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。
善良的让人心疼，却又倔强的把人气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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